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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族的遗民,只求斩草除根,我贵为李氏王朝的郡主,又是诚王的女儿,自然在绞杀名单上。”

  “但你又怎会有好下场?不过一个奴罢了,当然也一并杀了!”李云华的手掐着雅儿的脖子,手指逐渐收紧,阴恻恻的说:“我死了,你也别想好过,敢背叛我的人就该死。”

  “咳——!”

  这一撞,直把震得雅儿脊背发麻,五官一皱,当即想抬头反驳。

  雅儿身为郡主贴身大丫鬟,又有幼年一同长大的姐妹情谊,跟郡主进过学,口齿伶俐总能将李云华说服,这次也不例外。

  双目含着热泪,雅儿脸色憋的通红,悲愤委屈道:“郡主怎可如此想我!我与……我与……”]

  在紧张对峙的气氛中,本该流利反驳李云华的雅儿突然卡壳。

  林恩对上那双眼睛,忽然说不出话来了。

  上方的人正垂目看着她,脸还是那张脸,还是那副清冷破碎,痛苦挣扎的样子。

  可那眼神不是,有那么几秒的时间,浓浓的阴鸷狠厉散去,露出了不一样的情绪。

  那是居高临下的俯视,眼里的情绪是极致的藐视与冷漠,是不把万物放在心上的无情,让灵魂都不住战栗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有那么一瞬间,林恩认为戏中的李云华和戏外的叶慈某些特质重叠,恍然有种真的敢在此对她,对背叛者痛下杀手的错觉。

  比起顾以寒曾经暴怒中的怒视,他可差的太远了。

  “cut!”黄导两条浓密的眉毛紧拧,喊道:“小林你怎么回事?昨晚上没背词吗?”

  可惜刚刚的叶慈那一条情绪爆发的流畅度,要是保留完整就是一个完美的长镜头。

  “我……我对不起……”林恩讷讷道。

  对方放开了她的衣领,风轻云淡道:“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的小动作,就不会和今天那么简单了。敢我拿当梯子踩,后果不会很好玩的。”

  “!!!”林恩一惊,立马就领悟到她话中意思。

  第一反应就是她是怎么知道?连王副导翻遍整个剧组都没能查出。

  “休息五分钟再继续!”黄导道。

  林恩还没从对方的情绪中走出,又被戳中隐秘,一时反应不能。

  就显得有些愣怔,她最终只看着叶慈的侧脸,张了张嘴,没能说出反驳的话。

  这精神恍惚的样子让黄导脸色更黑,国人做事第一次都讲究点好意头,这林恩早上的第一场戏就给他出问题,什么意思?

  在经纪人郑平一顿说好话道歉下,黄导勉强收敛怒意,坐会原地看监视器。

  林恩才反应过来,连连弯腰道歉,不敢伸手去揉被砸疼的后背,肩胛骨和后脑勺都在抽着疼。

  这叶慈什么怪力气,都要把她摔墙上了。

  桑菲给叶慈递水让她润润嗓子,叶慈接过抿了一口:“谢谢。”

  “这个温度刚好,不会太烫。”桑菲推了推黑框眼镜,看向从容淡定的叶慈,眼里还残余着微散的惊讶。

  她是个行外人,最多看看热闹罢了,对于网上对叶慈的演技评价尚未不甚了解,但是那种氛围她还是能感受。

  她将李云华那种绝望阴鸷的情绪诠释的很好,对亲近之人产生怀疑,愤怒之下步步紧逼质问雅儿的时候,在旁围观的她都能感受到紧张的压迫感。

  接下来的几次重拍,依然不太顺利。

  自第一次后叶慈就不再用演技压制她,本本分分按剧本演。

  但是林恩还是掉链子,一对上叶慈的眼神就会想起方才的对视,不由自主转移目光。

  心飘了,哪还能专注表演,导致说台词不够顺畅。

  没有剧本里雅儿的理直气壮,变得心虚气短,一看就是背刺人的侍女,根本取信不了怀疑中的李云华。

  “cut!!叶老师刚刚那条可以,情绪继续保持。”黄导再度喊停。

  调转话头,黄导看向了林恩,语气越发的重:“小林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?你这是什么状态?现在连台词都说不好了?就那一段话你说错了几个词?一整个剧组陪着你重拍了几次,全都在风口站着,你要是不能演就直说!”

  昨日剧组被人背刺他忍了一天,到今天基本找不着了,积攒已久的火气堆到今日一并爆发出来。

  林恩不住道歉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
  剧组没人可怜她,大冬天里全剧组都站在搭建的破房子前围着,就等着这一场戏拍完会棚里拍室内戏。

  正当风口处刮来的东北风裹挟着细细密密的冷雨直往人脸上拍,眉毛睫毛上糊了一层薄雨,冻得人牙关打颤,能可怜她才怪。

  叶慈冷眼旁观,后退一步站在屋檐下,搓搓胳膊。

  总觉得黄导态度不太对,骂人常有,骂得那么凶,是带上了真火气。

  不过想来也是,人老成精,混迹娱乐圈几十年的黄导怎么可能就发现不了其中端倪,不起疑心?

  黄导发完火,戏还是得接着拍,他沉声道:“林恩你过来!其他人休息三分钟,等会继续!”

  这就是要给林恩讲戏的意思了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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