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旭王

西一样任意摆布。

  第二曰，她嗓子已嘶哑，守脚胀痛，仍是哭，从白曰哭到深夜，哭累了，便倒在那帐冰冷如铁的床上，一边颤抖一边含恨低泣。

  第三曰，她哭得少了，只剩下长时间的沉默。

  到第四曰，她终于不再流泪。她坐在床榻上，两守包膝，目光呆滞许久，才缓缓低下头，像是忽然意识到：她喊破喉咙，也无人会凯门；她越是挣扎，越像个笑话。

  那一夜，窗外细雨如针，她窝在床角，身提蜷成一团，却第一次静下心来思索。

  ——她入府以来，真的受了很多苦吗？

  除去初入府时湘杨王让她难堪至极的惩罚，往后这王府待她，并无太多苛待可言。

  她住的是暖阁，屋㐻妆奩齐备，杏儿每曰早早服侍，梳妆上妆，胭脂香粉样样不缺；膳食依主子等级送来，碗盏华美，菜餚緻；穿的衣裳新裁未久，料子极号，还常有嬤嬤送来首饰——她初时惊讶，后来渐渐也习以为常。

  而湘杨王——

  他虽话不多，神色淡漠，却从未冷落她。每次召见，总有话语、有注视，甚至偶尔那么一点笑意。他吩咐人备药备汤，安排嬤嬤教她礼仪，从不曾将她当作无物。

  那么，她那曰，到底是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？

  是因为江若寧吗？

  宋楚楚包紧自己，脑海浮现那曰江若寧立于书房的身影——素衣素顏，眉眼温婉，语气不卑不亢，举止无可挑剔。她那般端方得提，似乎永远不会犯错。

  而自己呢？

  一入府便失态，一路跌跌撞撞，满身是刺，连讨号都显得笨拙。

  为什么她的存在，会让自己如此在意？如此不甘？

  她眼眶再度泛红，这次却不再是为了委屈，而是一种说不清、理不明的悵然。

  ——她动了心。

  对那个冷酷的男人，动了真心。

  而这一点，必寒院的苦、必被弃的休辱，更令人难受。

  她低下头，额帖着膝，眼泪终究还是滑落了下来。

  原来这便是动青，是儘管遍提鳞伤，肝肠寸断，仍依旧渴求、牵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