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把贱婢抓起来!

  “什么条件?”玲珑眉头轻挑,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耐。

  “谁来搜、搜什么,都得说个明白。至于搜什么位置,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进行。”沈知念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,“还有,若是搜不出,又当如何?”

  “不可能搜不到,我既然要搜,便有十足把握能找出东西。”玲珑翘起一侧唇角,眼神中满是笃定。

  沈知念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,内心如翻涌的波涛,面上却波澜不惊,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。

  这轿子,自出了将军府的门,直至她下轿,除了春喜进去过,再无旁人踏入。

  “郡主还未回答,若是搜不到,该如何处置?”沈知念再次发问,语气中多了几分坚持。

  玲珑眉头一蹙,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语气愈发不耐:“沈知念,你少在这里啰唆,别耽误时间,给我搜!”

  “郡主!”沈知念踏前半步立在轿前,声如裂帛:“我身为忠臣之后、将军夫人,更是皇上钦赐的明慧县主!你这样大张旗鼓要搜我回门的轿子,硬把偷盗的罪名扣在我头上,难不成我连问句话的权利都没有?!”

  她眉眼凝霜,眼底翻涌着寒潭般的冷意,字字句句裹着冰霜,连空气都泛起冷意。

  明明还未开始搜查,玲珑却如此自信笃定,这样栽赃嫁祸的伎俩,还真是拙劣。

  玲珑郡主仰起下巴:“好!若是搜不出,我当众给你赔罪!”

  话音未落,早有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得了眼色,掀帘挤进轿内,粗重的喘息混着布料翻动声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
  沈知念侧身退开,紧紧盯着轿帘缝隙里晃动的身影。

  外面还有个丫鬟,连轿子上的流苏珠串都没放过,恨不得把整个轿子都拆成木块细细盘查。

  春喜攥紧衣角,气得声音发颤:“夫人,她们这是……”

  沈知念斜睨她一眼,微微摇头示意噤声。

  不过半盏茶功夫,轿内锦垫歪斜、帷幔凌乱,鎏金雕花的轿壁蹭上污渍,哪里还有半分回门时的华贵气派?

  那婆子悻悻退到玲珑跟前,垂手低语:“郡主,没找着。”

  “没找到?”玲珑眼尾吊得更高,“不可能!”

  她甩开丫鬟,亲自掀帘钻进轿子,翻箱倒柜的声响里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
  可折腾半晌,除了散落的珠翠,依旧空空如也,她转头看向沈知念。

  沈知念迎视她的目光,表情仍旧平静无波:“郡主,没搜到是吗?”

  玲珑猛地转身,扑向被侍卫反剪双臂的粗布男人:“我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?再不说,立刻割了你的舌头!”

  男人喉头滚动,浑浊的眼珠不住瞟向春喜手中的食盒,突然扯着嗓子喊:“你就交出来吧!我这命都快没了——”

  玲珑冷笑一声,手指直指春喜:“呵,怪不得刚才硬拦着不让搜轿子,竟然是同伙!来人,给我搜她的身!”

  春喜一怔。

  吓得连退两步:“我不认识他!不认识他!”

  “由不得你狡辩!”玲珑厉声喝道。

  沈知念心尖猛地一沉。

  轿子她能确保无人靠近,但春喜在轿外周旋,难免接触杂人。

  念头未落,早有丫鬟扑上前夺过春喜手中食盒,哗啦倒出几块桂花糕,匣底赫然躺着块鎏金八宝玉佩,边角还沾着碎屑。

  “郡主!找到了!”丫鬟高举玉佩,透亮的料子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。

  玲珑捏着玉佩端详了一瞬,就笃定说道:“正是太后亲赐的物件!竟敢偷了藏在食盒里?好大的胆子!”

  春喜脸色煞白如纸,祈求目光看向沈知念:“夫人,不是我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我、我、不认识他。”

  玲珑郡主拎着玉佩金线,像拎着只脏老鼠般晃了晃,随即将沾着糕点渣的玉佩嫌弃地丢进丫鬟掌心。

  就在这时,地上跪着的男人突然激动起来:“春喜,你怎能翻脸不认人?说好的好处呢!”

  他唾沫星子飞溅,脖颈青筋暴起。

  玲珑唇角勾着笑,转身逼近沈知念:“还狡辩!贱婢,这种开了光的东西是不能有第二个人碰的,你分明是想偷我的福泽!”

  虽是跟春喜说话,但是目光却落在沈知念身上。

  “给我把这贱婢抓起来!”玲珑玉袖一挥,两名侍卫立刻拔刀出鞘,铁钳般扣住春喜肩膀。

  到了此刻,沈知念已经把整件事拼凑清楚,她顾不得其他,转身跨步挡在春喜身前:“郡主,仅凭一面之词、一枚赃物,就说是春喜偷的,甚至要定她生死,是不是过于草率?”

  “人赃俱获还不够?”玲珑踩着满地狼藉逼近,手指几乎戳到沈知念鼻尖,“你且说说,玉佩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食盒里?难不成是自己长腿钻进去的?”

  “夫人救我!我真的没拿……”春喜哭得双肩颤抖,袖口被侍卫攥出褶皱,发间银簪摇摇欲坠。

  沈知念盯着地上男人躲闪的眼神,声音冷如冰棱:“篮子是在她手里没错,但东西却未必是她放的。若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故意塞进去栽赃呢?”

  “一派胡言!”玲珑绕着她转了半圈:“这食盒是你回门用的,她又是你的贴身丫鬟,除了你们动过还有人能动?”<

上一章目录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