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被人跟踪了…

  另一个姑娘正对着镜子卸妆,闻言头也不回地接口道:“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,阿狸姐可是咱们春台戏班的台柱子,又有小侯爷捧在手心里宠爱,有人想多了解阿狸姐,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。”

  许阿狸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语气满不在乎,轻飘飘地说道。

  “咱们这戏台子,本来就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,进进出出的,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,有什么可奇怪的。”

  说着,她从牡丹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,轻轻擦拭起眉眼间的油彩。

  艳丽的水粉胭脂被擦落,混着水珠滴落在面前的桌子上,很快洇出点点暗红的痕迹。

  “阿狸姐说得在理。”那个姑娘又附和,然后重重叹了口气。

  “哎,咱们这种身份,不过是被人看不起的戏子罢了,哪能像侯爷夫人那样,生得高贵冷清,浑身不沾染一丝尘埃呢。”

  许阿狸擦拭的动作陡然一滞,握着湿毛巾的手用力收紧,指节也跟着泛白。

  铜镜中,她的脸还残留着斑驳的油彩,眉心却已狠狠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
  她心里很清楚,像沈知念那样出身尊贵又气质清高的人,确实是跟她们这种底层小人物不同。

  可那又如何?

  沈知念纵然是高高在上,不惹尘埃,还不是被宋鹤鸣弃之如敝屣?

  许阿狸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,眼底闪过一丝不屑。

  身为高门贵女,却整日围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打转。

  低声下气,委曲求全。

  想想也着实是既可怜又可笑。

  她似笑非笑地勾起一侧唇角,缓缓转头,目光如针芒般射向刚才开口说话的人。

  “戏子,也并非都该被人轻贱。有的戏子能惹人垂爱,风光无限,而有的呢,却只会自怨自艾,把自己的职业说得低贱不堪。”

  那人被这目光一盯,顿时慌了神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支支吾吾道:“阿狸姐,我……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,没别的意思,我……”

  “唱戏,是我打心底里热爱的行当。”

  许阿狸把头上发饰轻掷在桌面上,慢悠悠站起身来,提高音量呵斥道。

  “我绝不容许有人一边靠着这行吃饭,一边又在背后诋毁!出去!别在这儿碍我的眼!”

  那人妆容才卸了一半,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油彩,被许阿狸这一通呵斥,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。

  许阿狸余怒未消,她一把将手中的毛巾狠狠砸在桌面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
  脑海中又不断翻涌马球场上的场景。

  宋鹤鸣看向沈知念好像比前几日关切了一些。

  她暗自思忖,一定是她最近对宋鹤鸣太过主动,没掌握好分寸。

  许阿狸缓缓抬头,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
  精致俊俏的脸庞,眉若春山,一双丹凤眼顾盼生姿。

  这双眼睛,是她十几年来在戏台上日夜苦练眼神的成果。

  可此刻细细端详,她却觉得似乎少了往昔那股子英气,没了曾经在台上睥睨众生的飒爽。

  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,随后,转过头,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厮身上,吩咐道。

  “待会儿你去跟小侯爷说一声,就说我突然有些身体不适,先行离开了。”

  小厮哎哎两声,没敢再多说。

  许阿狸说完,起身正欲离开,牡丹小跑着跟上来:“阿狸姐,你身体不舒服,我陪你走一段吧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春台戏班戏台下。

  宋鹤鸣半倚在前台的软榻上,正眉飞色舞地跟邻座的人高谈阔论。

  “那周明远不过花拳绣腿,三招就被我掀翻在地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扯着嗓子直嚎‘救命’!”

  邻座压低声音:“小侯爷这般当众折辱周公子,就不怕尚书府秋后算账?”

  “算账?”宋鹤鸣嗤笑一声,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。

  “我姑姑是荣妃娘娘!况且那畜生当街强掳十二三岁的女童,若不是我撞见,一条鲜活人命要毁在他手里!”

  他话音刚落,小厮脚步匆匆地来到他身旁,弓了弓身子,轻声禀报道。

  “小侯爷,阿狸姑娘说她今日身体有些不适,已经先走了。”

  宋鹤鸣微挑了下眉,原本散漫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小厮身上,问道:“先走了?她走了多长时间了?”

  “回小侯爷,已有一炷香的工夫了,她回城郊的宅子去了。”小厮按照许阿狸的要求,一字不差的答道。

  宋鹤鸣“唰”地一下站起身来,追问道:“是怎么个不舒服法?”

  “阿狸姑娘说他有些头疼。”小厮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回应。

  “我知道了。”宋鹤鸣微微颔首,旋即转头吩咐道,“长乐,你待会让马夫把马车赶过来,我要找个大夫一同去瞧瞧她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宋鹤鸣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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